萬年潛水客基地

【TaeNy】墮落水窪的白羽 CH.5 

太妍就這樣抱著美英睡著了，美英拉開她的手，讓她躺到床上，蓋了被子，病服就放在旁邊的椅子上，看到床底的一件衣服，把它撿起來放到病服上，沾了血的衣服，留著要幹嘛？看了她一眼之後，美英就離開醫院。無論太妍看起來有多可憐，美英也無法再給予太妍更好的溫柔，她對「溫柔」就沒有概念，根本就不懂這時候應該待在這孩子的身邊，她以為這次是真正的處理好了。

不會再跟這孩子見面，應該。

漢尼爾握拳重重的敲了美英的頭。

「妳是白痴喔？！哪有人就這樣把崩潰的孩子丟下的？！拜託，這種時候妳應該好好的擁抱那孩子，然後勸她不要再做傻事才對嘛！哎西⋯虧妳是織天使連這種事情也不知道！妳真的一點也不溫柔欸！」然後再敲多一次。

呆滯的抓頭，「你是一天到晚在看那種人類拍的八點檔才知道要幹嘛吧！你不是也不會怎麼溫柔才不去做善後的工作嘛，你好意思說我不會喔⋯反正我不會再回去就是了⋯根本不知道她想怎樣，前一秒在發瘋，下一秒就冷靜，真的搞不懂欸！」

巴美英的頭，然後躺在雲朵上嘆氣。「聖天使長！妳這樣處理的話，萬一她哪天自殺，靈魂就不能回收了，上面的天使可不會輕易放過妳喔！嚴重的話，妳的職位也保不住了。老實說，妳不覺得那孩子真的很可憐嗎？反正回收靈魂的工作又不是常有，妳當作是保著飯碗不會弄掉也好，當作是研究人類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感到底從哪裡來也好⋯妳必需要回去。」 

「憑甚麼我要回去照顧那小孩。」不想回去的強烈意願明顯的表現出來。

事實上她們真的沒有甚麼特別的關係。

「憑妳就是她現在最後可以依靠的人。」

「喔⋯就這樣喔。」

「憑妳三天不做事情像變態一樣看著她一舉一動的行為。」

美英的眼睛稍微的顫抖。

漢尼爾揚起一邊的嘴角，坐了起來，拍了她的肩膀，「妳敢說妳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嗎？妳敢以天使的名義向神發誓嗎？」

何媽和何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，明明前幾天連食物都不碰一下的孩子，現在卻是飢餓的把眼前的食物用手抓起來都塞到嘴裡。聽醫生們說，太妍是因為昨天遇見了一個救過自己的人之後就願意吃東西了，雖然夫妻希望找到美英道謝，但沒有人知道她甚麼時候悄悄的離開了，醫院又沒有她的資料。

吃得很狼狽，至少在吃了。

兩人依然站在門口，不知道該不該進去。

把食物都吃完，太妍摸摸枕頭下發現衣服不見了，有點慌張的找著。這裡沒有，哪裡也沒有⋯太妍的眼睛又紅了，想哭了⋯

何媽媽好像知道太妍在找甚麼，看到衣服就放在沙發上，終於踏進了房間，把衣服拿給太妍，太妍看了看自己，接過衣服，嗅了嗅味道，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。

「能告訴何媽媽，為什麼太妍那麼在意這件衣服嗎？沾到血，又破破的，怎麼不願意丟掉呢？」也許現在的太妍，也許會願意說話，何媽知道自己在碰運氣。

太妍張開了嘴巴，何媽跟何爸都期盼她會說話。

「⋯有味道⋯」抓緊了衣服，眼睛看著前面的牆壁。

「甚麼味道？」

「媽媽的⋯爸爸的⋯味道⋯」話變得哽咽。

怕忘記了味道，怕忘記了跟他們的回憶，太妍才一直抱著那衣服。細心的想著媽媽和爸爸的味道，媽媽的香水是淡淡的玫瑰，跟性格很像的，柔柔的味道；爸爸不用古龍水，但衣服上有好聞的柔軟劑的味道，也是柔柔的味道。腦袋又把三人的畫面重播了一次，太妍又陷入了回憶。

夫妻兩人也忍不住的流淚，心像是被割了一塊肉那麼痛，太妍在家那麼久了，早就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了。真的想要把太妍領養，給她快樂一點的回憶。

何媽摸了摸太妍的頭，微笑，「原來是這樣啊⋯」

左手放開了衣服，摸了摸左臉，「還有。」

「還有？」

「⋯天使姐姐的味道⋯」清爽的香味，不是柔的味道，但味道很舒服。自己當然不清楚天使是甚麼味道，單純聯想到這應該是天使的味道。明顯的，兩位老人家不能理解太妍的想法。

「何媽媽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我想回去了⋯⋯我不喜歡待在這⋯我會乖乖吃飯的，我們回去好嗎？」

看了何爸的點頭，何媽再向太妍點頭。

只有離開這裡，她才會有機會去找那個人，她想要再見她一面，哪怕真的只有一面⋯